第84章 阮言的記憶片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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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 阮言的記憶片段
厲慎幾乎是在阮言高喊出聲的同時便有了動作，他一手將阮言按在懷裏，身體中鬼氣蓬勃而出，化為一只巨掌將急沖而來的卡車原地掀翻，滾落到路口中心冒起滾滾濃煙。
他望著那被他掀翻的卡車，眼神冰冷陰寒。
那車顯然是沖著他們而來的。
是蘇家，還是先前追擊費星的那夥人？
他心裏想著這些，沒註意到懷裏的阮言正雙目無神，整個人像是陷入到了呆滯之中。
就在剛剛那一瞬間，阮言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片段。
在那個片段裏，一輛渣土車失了控般向著他的方向直沖而來，如同一個龐然大物傾瀉在他的頭頂之上。
在那一瞬間，有一個人牢牢地護住了他，就像剛剛的言真那樣。
“怎麽了？”厲慎察覺到阮言的異常，擔心道，“是不是被嚇到了？”
阮言搖了搖頭，眼裏帶著迷茫。
那些片段太過短暫，一閃而過，讓他一時分不清是真還是幻。
“我沒事。”他輕道一聲，擡頭看向車外。
只見那輛卡車傾翻在十字路口中間，車身冒起濃煙。
“這車是不是要著火了？”
厲慎跟著看過去，同時一縷鬼氣溢出，鉆到卡車裏尋找到司機，從其口中尋問出幕後指使者，是先前圍堵費星他們的那些人，想來是準備連同他和阮言一同滅口。
“我們先離開這裏。”厲慎說著便啟動車輛，無視壞掉的紅綠燈，徑直而去。
在他周邊的車輛居然也有樣學樣，跟著走了。
一路回到民宿，厲慎去陽臺打電話，將先前發生的事告訴程海他們。
另一邊，阮言坐在沙發上，忍不住地回想著先前腦中閃過的那一幕。
他揉了揉太陽穴，不知是不是他用力回想的緣故，腦中感到一陣暈眩。
“是不是累了。”厲慎打完電話進來看到的便是阮言滿臉疲憊的模樣，他走上前，揉了揉阮言的頭發，“去睡吧，已經不早了。”
經過先前那一番折騰，現在都快十一點鐘了，阮言感到疲憊也很正常。
“好，我先去洗澡。”
“嗯。”
阮言確實覺得很累，精神的疲倦讓他匆匆沖了個澡便回了臥室。
他將自己埋進被子裏，沒過多久厲慎便在他身旁躺下，從身後摟住了他。
感受著厲慎的懷抱，阮言很快便進入了夢鄉。
他做了一個夢。
夢裏充斥著刺眼的白光，他瞇著眼看不真切。
忽然，一道刺耳的氣鳴聲在耳旁響起，緊接著便是一輛滿載渣土的卡車向著他們直沖而來。
“他們....”他為什麽要說他們？
夢裏，阮言暗自疑惑，就在下一刻，身旁一人突然沖過來抱住了他。
在巨大的撞擊聲中，畫面陡然跳轉。
這次依舊是那刺眼的白光，阮言被困在座椅上，身上壓著一道身軀。
他探出手去，想要推開那具身體，觸手的卻是黏膩的血液。
那一刻，他心口一痛，巨大的悲傷侵襲而來。
他崩潰地大哭，口裏不斷喊著什麽。
周圍的人群紛湧而來，警笛聲，救護車聲充斥在阮言的耳邊。
他像是一只木偶般感受著身上那人漸漸停止的心跳，仿佛像是失去了全世界。
畫面再次跳轉，這一次沒有車禍也沒有血腥，他和那人站在櫻花樹下激烈擁吻，可刺眼的白光讓他看不清對方的模樣，卻能感受到內心的炙熱。
他愛這個人，很愛很愛。
夢境在幾番跳轉中終於結束。
阮言埋在被子裏失聲痛哭。
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自殺，因為他失去了最愛的人。
身後，厲慎慌亂地抱住阮言，手足無措道：“小言，你怎麽了？！”
聽著身後言真的聲音，阮言心裏的悲傷愈加深重。
他要怎麽面對言真，告訴他自己心裏其實愛著另一個男人。
他又要怎麽面對那段過去，面對那個為他而死的人，他不僅將對方盡數忘記，還轉而投入了別人的懷抱。
阮言的心裏像是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刺穿著他。
他愧疚而自責，既是對那個人，也是對言真。
“阮言，告訴我，到底發生了什麽？”厲慎擡起阮言的臉頰，看著他哭得通紅的雙眼，心中一痛，“告訴我。”
阮言看著厲慎，心口酸澀難忍。
他要怎麽說？
他對不起那個人，可他同樣放不下言真。
“言真，我想靜一靜。”他看著厲慎，終究不敢道出一切。
他是自私的，他如此想道。
厲慎看著阮言，青年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祈求。
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，可他知道，這一刻的青年要的不是他的陪伴。
“那我去沙發上睡，你有事就喊我。”他抑住心裏的苦澀，移開了放在阮言臉上的手。
看著厲慎有些落寞的背影，阮言心中痛極。
他咬緊了牙，忍住想要掉落的淚水。
待厲慎離開後，他終於再也忍不住，趴在臂彎上悶聲哭泣。
門外，厲慎將臥室裏的一切收入眼底。
他眼中一片風暴，嚇得睡得好好的三點水噌的一下鉆進了桌子底下。
第二天，阮言紅腫著雙眼走出了房間。
厲慎正在廚房做著早飯，往日裏溫馨的一幕如今落在阮言眼裏卻刺痛著他的心。
“我去樓下走走，待會上來。”他站在廚房門口對著裏面的厲慎說道。
厲慎看向他點了點頭：“好，有事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嗯，我走了。”
客廳門一開一關，阮言走出了308。
廚房裏，厲慎放下手中工作，閃身跟了上去。
阮言也不知道要去哪，他只是想要去個沒有言真的地方。
一路下到一樓，恍惚中，他甚至沒有看見朝他打招呼的小光。
小光撓了撓腦袋，覺得有些奇怪，但也沒有多想，轉頭繼續玩起了游戲。
阮言走過廣場，來到後山處。
那裏有不少石凳，他尋了其中一個坐了下來。
昨夜裏他想了很多，如今擺在他面前的無非只有兩種選擇或是結果，一是保持與言真的關系，二則是結束，但無論是哪一種，他都應該先回憶起那個隱藏在白光裏的男人。
想到這裏他拿出手機，從好友列表裏翻出了一個人，葉婷。
在他的過往年月中，初高中的經歷幾乎已經全部弄清，只有上大學的這兩年始終模糊，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在這兩年裏出現在的自己身邊。
阮言又想到當初在陽光小區的那間租房，當時他就疑惑，以自己的經濟能力根本不可能租得起那樣的房子，但如果那時候他交了一個男朋友，一切就有可能了。
只可惜當初的房東已經死了，他沒辦法去詢問當時的租房情況，所以才打算問問葉婷，那個住在他樓上的女孩。
“現在在忙嗎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。”
從陽光小區搬出來以後，葉婷也曾詢問過他的近況，他偶爾也會發信息聊聊，因此兩人也算是相熟。
葉婷回覆很快。
“什麽問題呀？”
阮言打字道：“我想問問，當初我在陽光小區租房時，有沒有其他人跟我一起住，或者說有沒有什麽人跟我走得很近，男人。”
葉婷很疑惑：“這個問題你自己不是會更清楚嗎？”
阮言簡單講了一下自己失憶的事，葉婷明了道：“原來是這樣，不過我平時都是住校，不太清楚，這樣，等我下課了打電話問問我媽，她知道的會比較多。”
“好，那謝謝了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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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慎幾乎是在阮言高喊出聲的同時便有了動作，他一手將阮言按在懷裏，身體中鬼氣蓬勃而出，化為一只巨掌將急沖而來的卡車原地掀翻，滾落到路口中心冒起滾滾濃煙。
他望著那被他掀翻的卡車，眼神冰冷陰寒。
那車顯然是沖著他們而來的。
是蘇家，還是先前追擊費星的那夥人？
他心裏想著這些，沒註意到懷裏的阮言正雙目無神，整個人像是陷入到了呆滯之中。
就在剛剛那一瞬間，阮言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片段。
在那個片段裏，一輛渣土車失了控般向著他的方向直沖而來，如同一個龐然大物傾瀉在他的頭頂之上。
在那一瞬間，有一個人牢牢地護住了他，就像剛剛的言真那樣。
“怎麽了？”厲慎察覺到阮言的異常，擔心道，“是不是被嚇到了？”
阮言搖了搖頭，眼裏帶著迷茫。
那些片段太過短暫，一閃而過，讓他一時分不清是真還是幻。
“我沒事。”他輕道一聲，擡頭看向車外。
只見那輛卡車傾翻在十字路口中間，車身冒起濃煙。
“這車是不是要著火了？”
厲慎跟著看過去，同時一縷鬼氣溢出，鉆到卡車裏尋找到司機，從其口中尋問出幕後指使者，是先前圍堵費星他們的那些人，想來是準備連同他和阮言一同滅口。
“我們先離開這裏。”厲慎說著便啟動車輛，無視壞掉的紅綠燈，徑直而去。
在他周邊的車輛居然也有樣學樣，跟著走了。
一路回到民宿，厲慎去陽臺打電話，將先前發生的事告訴程海他們。
另一邊，阮言坐在沙發上，忍不住地回想著先前腦中閃過的那一幕。
他揉了揉太陽穴，不知是不是他用力回想的緣故，腦中感到一陣暈眩。
“是不是累了。”厲慎打完電話進來看到的便是阮言滿臉疲憊的模樣，他走上前，揉了揉阮言的頭發，“去睡吧，已經不早了。”
經過先前那一番折騰，現在都快十一點鐘了，阮言感到疲憊也很正常。
“好，我先去洗澡。”
“嗯。”
阮言確實覺得很累，精神的疲倦讓他匆匆沖了個澡便回了臥室。
他將自己埋進被子裏，沒過多久厲慎便在他身旁躺下，從身後摟住了他。
感受著厲慎的懷抱，阮言很快便進入了夢鄉。
他做了一個夢。
夢裏充斥著刺眼的白光，他瞇著眼看不真切。
忽然，一道刺耳的氣鳴聲在耳旁響起，緊接著便是一輛滿載渣土的卡車向著他們直沖而來。
“他們....”他為什麽要說他們？
夢裏，阮言暗自疑惑，就在下一刻，身旁一人突然沖過來抱住了他。
在巨大的撞擊聲中，畫面陡然跳轉。
這次依舊是那刺眼的白光，阮言被困在座椅上，身上壓著一道身軀。
他探出手去，想要推開那具身體，觸手的卻是黏膩的血液。
那一刻，他心口一痛，巨大的悲傷侵襲而來。
他崩潰地大哭，口裏不斷喊著什麽。
周圍的人群紛湧而來，警笛聲，救護車聲充斥在阮言的耳邊。
他像是一只木偶般感受著身上那人漸漸停止的心跳，仿佛像是失去了全世界。
畫面再次跳轉，這一次沒有車禍也沒有血腥，他和那人站在櫻花樹下激烈擁吻，可刺眼的白光讓他看不清對方的模樣，卻能感受到內心的炙熱。
他愛這個人，很愛很愛。
夢境在幾番跳轉中終於結束。
阮言埋在被子裏失聲痛哭。
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自殺，因為他失去了最愛的人。
身後，厲慎慌亂地抱住阮言，手足無措道：“小言，你怎麽了？！”
聽著身後言真的聲音，阮言心裏的悲傷愈加深重。
他要怎麽面對言真，告訴他自己心裏其實愛著另一個男人。
他又要怎麽面對那段過去，面對那個為他而死的人，他不僅將對方盡數忘記，還轉而投入了別人的懷抱。
阮言的心裏像是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刺穿著他。
他愧疚而自責，既是對那個人，也是對言真。
“阮言，告訴我，到底發生了什麽？”厲慎擡起阮言的臉頰，看著他哭得通紅的雙眼，心中一痛，“告訴我。”
阮言看著厲慎，心口酸澀難忍。
他要怎麽說？
他對不起那個人，可他同樣放不下言真。
“言真，我想靜一靜。”他看著厲慎，終究不敢道出一切。
他是自私的，他如此想道。
厲慎看著阮言，青年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祈求。
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，可他知道，這一刻的青年要的不是他的陪伴。
“那我去沙發上睡，你有事就喊我。”他抑住心裏的苦澀，移開了放在阮言臉上的手。
看著厲慎有些落寞的背影，阮言心中痛極。
他咬緊了牙，忍住想要掉落的淚水。
待厲慎離開後，他終於再也忍不住，趴在臂彎上悶聲哭泣。
門外，厲慎將臥室裏的一切收入眼底。
他眼中一片風暴，嚇得睡得好好的三點水噌的一下鉆進了桌子底下。
第二天，阮言紅腫著雙眼走出了房間。
厲慎正在廚房做著早飯，往日裏溫馨的一幕如今落在阮言眼裏卻刺痛著他的心。
“我去樓下走走，待會上來。”他站在廚房門口對著裏面的厲慎說道。
厲慎看向他點了點頭：“好，有事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嗯，我走了。”
客廳門一開一關，阮言走出了308。
廚房裏，厲慎放下手中工作，閃身跟了上去。
阮言也不知道要去哪，他只是想要去個沒有言真的地方。
一路下到一樓，恍惚中，他甚至沒有看見朝他打招呼的小光。
小光撓了撓腦袋，覺得有些奇怪，但也沒有多想，轉頭繼續玩起了游戲。
阮言走過廣場，來到後山處。
那裏有不少石凳，他尋了其中一個坐了下來。
昨夜裏他想了很多，如今擺在他面前的無非只有兩種選擇或是結果，一是保持與言真的關系，二則是結束，但無論是哪一種，他都應該先回憶起那個隱藏在白光裏的男人。
想到這裏他拿出手機，從好友列表裏翻出了一個人，葉婷。
在他的過往年月中，初高中的經歷幾乎已經全部弄清，只有上大學的這兩年始終模糊，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在這兩年裏出現在的自己身邊。
阮言又想到當初在陽光小區的那間租房，當時他就疑惑，以自己的經濟能力根本不可能租得起那樣的房子，但如果那時候他交了一個男朋友，一切就有可能了。
只可惜當初的房東已經死了，他沒辦法去詢問當時的租房情況，所以才打算問問葉婷，那個住在他樓上的女孩。
“現在在忙嗎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。”
從陽光小區搬出來以後，葉婷也曾詢問過他的近況，他偶爾也會發信息聊聊，因此兩人也算是相熟。
葉婷回覆很快。
“什麽問題呀？”
阮言打字道：“我想問問，當初我在陽光小區租房時，有沒有其他人跟我一起住，或者說有沒有什麽人跟我走得很近，男人。”
葉婷很疑惑：“這個問題你自己不是會更清楚嗎？”
阮言簡單講了一下自己失憶的事，葉婷明了道：“原來是這樣，不過我平時都是住校，不太清楚，這樣，等我下課了打電話問問我媽，她知道的會比較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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